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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到了社會都會需要一張皮，遮蓋住過往的傷痛和難以啟齒，但她沒有。她這樣有什麼說什麼不需要避諱，反而叫人很有好感，有人關切：「跟家裡沒關係了？」

「差不多。」餘傾清看了林焰一眼，這裡是女生堆，他怎麼還站在這裡？

「你和林焰一起來的啊？」孟合發現新大陸。

林焰說：「傾清轉到我們大隊了，在指揮中心。」

「牛啊！」孟合一拍她，「餘……傾清，以後多關照哥們，我一年在高速上能把分都扣完，可憐死了。」

指了指林焰：「這傢伙每次都見死不救！」

餘警花說：「高速跟我們不在一起，而且……你開慢點，幫不了你。」

「美女說什麼就是什麼。」孟合笑起來，「是，還是慢點安全。」

林焰遞給她一杯椰汁。

孟合：「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喝什麼椰汁！椰汁是給二胎媽媽準備的，你懷孕啦？沒懷就換酒！」

「有規定不能喝酒，今天喝飲料奉陪。」林焰指指自己和他姑娘。

另外一個女生對餘傾清說：「小時候你不愛說話，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以前就挺好看，就是頭髮太短了。」

「現在頭髮夠長了，更好看了。」林焰看著她，她穿這樣海軍領的娃娃裙顯得更小，話說的十分不含蓄。

孟合贊同地點點頭，忽然哎了聲：「我發現你怎麼一直幫餘傾清說話啊？你倆要內部解決啊？」

孕婦掃了眼兩人一樣的黑白格紋，笑著扶腰：「別都站著啊，過來坐！」

一個大圓桌，菜流水般上來，孟合是真沒省錢，全是燕鮑翅肚，女生男生分開坐，聊的話題不一樣。

孟合和幾個哥們說：「我這地方門臉看著不大，裡頭能擺一百多桌，結婚都夠用了，你們有需要我給打骨折。」

想想，看著林焰笑：「現在也就你小子用得上了，趕緊的，為了把你嫁出去，老子折上折！」

林焰笑著指指二胎媽媽：「她更快，小孩滿月酒在哪辦不是辦，你給打個五折，她孩子以後結婚都找你。」

桌上的人哈哈笑起來。

二胎媽媽端著椰汁站起來：「孟合，那就說好了啊，到時候你可不能賴帳！在座各位有一個算一個，到時候滿月酒直接來這裡。」

孟老闆也爽快：「沒問題！五折！當我給小寶貝的生日禮物！」

林焰和餘傾清坐對面，女孩自己話不多，安安靜靜的，笑盈盈聽著別人說孩子說結婚，偶爾碰到他的眼神也不躲，就這麼看著他。

林焰的手在轉盤上撥了一下，把她愛吃的拔絲芋頭轉到她手邊，揚揚下巴，做了個嘴型：吃。

餘傾清夾了一塊，孕婦扶著腰坐下來：「哎傾清幫我來一塊！我孕期糖尿病，好氣，今天我老公說能吃點甜的，可把我高興壞了。」

餘傾清很新鮮，用公筷給她夾了個大的，炸過的芋頭外殼脆硬，糖絲像藕絲一樣一直不斷，最後在水裡過一下才放進同學碗裡，好奇：「懷孕還有糖尿病？」

「是啊！你都不懂，太辛苦了！自己當了媽媽才知道媽媽有多偉大。」

她聽了，受教，又問：「那你可以吃那邊的奶油炸糕嗎？」

孕婦眼睛亮了亮：「那就……來一塊吧！」

兩個姑娘掩嘴笑起來，餘傾清轉著盤子給她夾了一塊。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在座的同學有如孟合這樣混得好的，有林焰餘傾清這樣普通公務員，也有孕婦這樣的家庭主婦，還有電子廠上班的工薪階層，但沒有人對誰抱著敵意或者自視甚高瞧不起別人，大家聊小時候的事，說以前要是知道社會這麼不好混拼了命也要好好讀書考個好一點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