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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咕嚕咕嚕——”成江的功力釋放震動了整潭寒水，無數的氣泡從潭底的淤泥中爭搶著升起，那厚厚的淤泥被攪散成迷霧般四處瀰漫，巖壁上開始抖落大量的碎石，驚恐的小魚兒惶惶不安地四處逃竄。

愛之眸神被唬得不行了：“你別生氣了，算我上輩子欠你的，我有辦法讓你消消火！”

劇烈搖動的潭水又慢慢地安靜下來，成江收起日月雙絕，盡力壓住內心中那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你不是創世神的眼神嗎？所以你能幫我，對嗎？你講，我聽著！”

愛之眸神雙爪叉腰，舒舒服服地坐穩，吐出一口悶氣：“其實這天地間的好多事兒沒法說得清楚……你是不是有一位妃子，跟青兒長得很像！”

成江龍眉低垂：“你怎麼知道的？”

“開玩笑——我是誰？創世神的眼神嘛！洞穿世間的真情——”愛之眸神抬起額頭自傲道。

“是，來天外天之前，青兒幫我張羅的！那又怎麼樣？長得像也無法代替青兒在我心中的地位。”成江情緒又低落下來，他面色迷惘，眼光無神，好像失去了活著的意義般。

“等等，讓我調整一下，我心裡很亂，咱們儘量不要提到‘青兒’兩字好嗎？呸——呸——是誰創造的語言？我鄙視他！”愛之眸神定了定神，問：“跟青兒長得很像的那位怎麼稱呼？”

“嬌兒。”這兩個字彷彿來自於一具殭屍的口中，那樣冰冷、落寞、孤寂。

“多好聽的名字！嬌兒，一聽到就讓我血液沸騰！”愛之眸神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苦思冥想怎麼編瞎話哄住背後那情種：“創世神！對！是創世神搞的！”

“好！我信你！那你說說創世神怎麼搞的？”成江和愛之眸神心中的兩座火山又在蠢蠢欲動了。

“啊——嗯……那個……”

“說呀！快說……”成江的龍眼中似有火苗在暗暗攢動。

愛之眸神突然來了靈感：“你想啊！這世間怎麼會有長得那麼像的兩個人呢！而且偏偏又都投入了你的懷抱，你不覺得驚異嗎？”

這一頓胡吹瞎扯似乎點中了情種的要穴，引起他細細的思考：“青兒……嬌兒……青兒……嬌兒……她們倆，一位是龍神，一位是凡人，怎麼會聯絡在一起呢？”

愛之眸神把準脈，趁熱打鐵，繼續瞎掰道：“你還記得她倆什麼地方不一樣嗎？”

“眼睛……青兒的眸子是水汪汪的，大大的，帶著些稚氣的；而嬌兒卻有一雙嫵媚的丹鳳眼！”成江深情地說。

“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不是創世神的眼神嗎？”成江似乎走進了愛之眸神的思路。

“你仔細琢磨琢磨，我——眼神，她們——傳情的眼眸不同……”其實，愛之眸神也不清楚自己在講些什麼，他甚至覺得自己很滑稽，世間造化為什麼要弄出一個凌駕於自己之上的龍神。

成江好像不僅相信，而且還有些興奮了：“你快告訴我，你們的眼神是怎麼一回事？”

愛之眸神左顧右盼，被折騰得直撓頭，他一時沒了後句了：“我有點餓了！你能讓我回去吃點東西嗎？我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吃竹子，睡大覺，今兒這一趟完全違反了生活規律！”

成江本想堅持，又一轉念，不能把他逼急了，於是強忍著性子說：“好，我等你，快去快回！”

“哎喲——我腰疼得厲害，我先走了！”

說完，愛之眸神刺溜一下不見了，成江背後的光影也即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

臥龍山的眸神洞中，愛之眸神從僵硬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的老伴兒正陪在身邊，雨萌也剛經歷了一陣心絞痛，支撐著躺在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