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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笑問。
婉華也笑,“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呀,稿子是允恩寫好的,算作我們的宣傳稿了,你是沒有親耳聽過他的演說,那才是真正的振奮人心呢!”
“婉華姐姐,你好象改變了不少。”
“小笙,你應該說我進步了不少,其實如果你和他們接觸,你也會像我一樣被打動的。”宋婉華沉吟道,“歐戰初停,法國工廠大量倒閉,你便可以想象他們勤工儉學的學生生活條件有多惡劣了,可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從來沒有動搖過改變祖國命運的堅定信念。就說允恩吧,他住的地方連10平米都不到,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小木桌外,什麼都沒有,可就是這間小房子,不僅是他的住所,更是我們宣傳和開展活動的陣地!小笙,你不知道,我每次去找他,他不是在找人談話,就是在伏案奮筆疾書。他吃飯常常是幾片面包,一碟蔬菜,有時連蔬菜都沒有,就用麵包就著開水吃。然而他卻從不言苦,更沒有絲毫動搖過自己的信仰。”
亦笙停了片刻,還是輕聲開口問道:“那婉華姐姐你是真的想好了,甘願放棄家裡早早幫你安排好的巴黎大學音樂學的課程,要跟著他們千辛萬苦的去鬧騰里昂的中法大學?”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雖然兩人鮮少見面,但書信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來往著,所以亦笙大概能夠知道宋婉華的動向。
“這怎麼是鬧騰,這是爭取我們應有的權利!”宋婉華聞言激動起來,“小笙你不知道,當我們聽說要在里昂創立中法大學的計劃時,有多激動,我以為那麼多的莘莘學子,終於可以脫離困境,全心全意致力於尋求救國之路了——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決定只在中國國內進行考試和招生,也就是說,法國方面拒絕接受我們現在已經在法國的學生!”
亦笙其實並不明白為什麼宋婉華會如此激動,在書信當中,宋婉華曾不止一次熱情澎湃地向她闡述她的信仰,然而在亦笙年輕的思想當中,卻一直未受感染。
在她看來,明明宋家給宋婉華早早安排好了巴黎大學音樂學的課程,那麼里昂的中法大學招不招收如今在法的留學生於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這些話,她不會說,因為她知道宋婉華絕不愛聽。
於是她只是扮演了一個很好的聽眾,聽宋婉華繼續慷慨陳辭——
“我最沒有想到的是,我們中國的決策者們在這個時候卻畏縮不決,我們曾經聯名上書給相關人士,希望此事能引起重視,但沒有得到任何結果,現在又聽說中法大學吳稚暉校長即將要帶著第一批中國選拔出來的學生到達里昂,所以鄧大哥、允恩還有吳傳鳴他們都決定要行動起來,我們已經向中國駐巴黎公使館申請路費資助了,打算到里昂去,爭取我們的權利!”
路費資助?亦笙怔了一怔。
宋婉華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下,“爸爸並不認同我的決定,對我實施了經濟封鎖,我只好捉襟見肘地過日子。”
“我這裡還有一些閒錢,婉華姐姐你先拿去用吧。”亦笙聞言連忙起身去開自己的箱子。
宋婉華抿了抿下唇,內心激烈交鋒良久,終是深吸一口氣接了過來,“謝謝你小笙,我本來不該要的,可是我知道,這些錢對於你來說,就像曾經的我一樣,不過是多幾件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可是對於如今的我們,太重要了。”
亦笙忙道:“婉華姐姐我明白的,你快收好就是了。”
又坐了一會,宋婉華便起身告辭,臨行,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向亦笙問道:“小笙,你認不認識薄聿錚這個人?”
亦笙笑,“‘南薄北張,少年傾世’,大名鼎鼎的少帥,天下幾人不識?”
宋婉華略微著急的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問你和他有沒有什麼私人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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