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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輕鴻用神念給樹靈講些趣事,逗它開心,雙眼透過枝葉的縫隙,眺望宮門內的情況。
廊柱上的夜明珠連成一排,暈開柔和的光,太半的屋舍都是黑的。方輕鴻細細感應那名魔修的氣機,可惜以他目前的神魂力量,僅僅只能做到這點。要放到以前,莫說找個被鎖定氣機的人,心念一動直接把人拎到眼前,都易如反掌。
微風拂過,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轉瞬即逝,方輕鴻瞬間警惕起來。
誰?!
他心念電轉,難道是被發現了?
對方像是也發現了他,徑直朝老槐樹行來。正當方輕鴻準備撤退時,那人一躍而上,蹲在了他身邊。「你在做什麼?」
方輕鴻:……
方輕鴻咬牙切齒:「沈師弟,好巧啊。」
沈柯揚揚眉毛:「不巧,你鬼鬼祟祟的想幹嘛?」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們身下的傻槐樹見又來了個方輕鴻的同族,以為也是來跟它做朋友的,欣然接受了沈柯的造訪,還抖抖樹葉以示歡迎。
白白替人做嫁衣的方輕鴻梗了下,捂著胸口道:「那你大晚上的不歇息,又來這打什麼轉?」
「這麼熱情?」低頭拍拍腳下的樹枝,對他含辛茹苦哄小孩的過程一無所知的沈柯,表現得十分沒心沒肺:「你看它就是親我。」語氣還挺驕傲。
方輕鴻懶得搭理他,心合計怎麼把人給甩開,另一邊的沈柯已經在用難以言喻的目光注視他了:「你相好不是合歡宗的嗎?」
怎麼還能半夜三更的背著他出來偷人?
方輕鴻從他眼裡解讀出未盡之意,恨不得拿劍拍暈這臭小子,皮笑肉不笑道:「沈師弟,貌似這相好,還是你許給我的。若論對此中之道的擅長,我不及你。」
沈柯:「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拐著彎罵我,本少爺潔身自好,最是清白不過,休要用你那汙濁的思想度君子之腹。」
方輕鴻沒好氣回:「你還知道度君子之腹,敢問這位樑上君子,可否回答在下剛剛的問題。」
「當然是——」沈柯突然頓住,鋒利俊美的臉湊過來,哼哼笑道:「想知道?」緊接著直起身,又恢復成一貫的趾高氣昂:「我憑什麼告訴你。」
方輕鴻氣結,只想跳下樹眼不見為淨,又被一把拉住。
「姓燕的佔了一卦,說東南方有異,一幫人婆婆媽媽商量半天,我才懶得聽。」沈柯嗤了聲,目光定定地凝視他:「結果往東南邊走,就碰到了你。」
方輕鴻心中咯噔一聲,暗道天師一脈果真不容小瞧,面上雲淡風輕:「那燕師兄還說了什麼?」像完全沒察覺出對方心底的疑慮。
沈柯不高興道:「叫什麼燕師兄,你是我們太微垣的嗎?」
方輕鴻揶揄:「你們師兄弟矛盾這麼大啊?」
沈柯勾起一邊唇角,眼神都冷了。
被冷落良久的槐樹精終於按捺不住,用樹枝戳戳兩人,嚶嚶道:說好要給我講故事的,怎麼他一來,你就不理我了?我不要和你當朋友了。
方輕鴻老臉一紅,連忙摸著樹皮一頓哄,將沈柯戲謔的目光拋諸腦後。
「餵。」蹲在他身旁的少年突然出聲。
「幹嘛?」
「你還沒告訴我你來幹什麼的。」
方輕鴻隨口答:「和你一樣,來做樑上君子。」
沈柯:「好啊你果然是來偷人……」
方輕鴻歪過腦袋,忽而一笑:「你覺得今夜月色如何?」
沈柯愣住,下意識抬頭看。他個大老粗,平常哪會吟風弄月啊,現在最多也就瞧出個是扁是圓。
傻呆呆的時候,倒還有點兒少年人的稚嫩感嘛。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