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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玉環,眾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又都忍俊不禁低聲笑開了。
霓裳卻很快斂去了笑容。
朱七握上她的手。
其他幾人見狀,也隨即噤了聲。
風微卷窗簾,蛾子飛舞,蛾身塗滿熒粉,綠油油的光影就像螢火蟲,卻終究掩不住夜色蒼莽襲來,馬車轉進一片林木草郊之中。
夜,越發的深靜。
現在,她們所有人在前往追追居所的途中,趕車的是晶瑩的幾名貼身護衛。
龍梓錦與漪妃的事,霓裳本不欲多人知道,但她知道朱七必也想與懿妃見上一面,沒有玉致和晶瑩的幫忙無法讓朱七出宮,大家又交誼極深,事情終究到底沒有瞞著二人。
沒有人敢讓玉致出宮。
這位公主以前闖下的禍患不小,但夏桑卻有出入皇宮的令牌。夏桑精明,玉致不敢用偷的,只說想帶夏雪夏雨到晶瑩家與晶瑩的小女兒曉童玩幾天,拿了令牌出宮,自然,朱七與玉環已妝成小婢跟著出宮。
陵瑞王府與段府相距不遠。
每晚,晶瑩都用霓裳給的藥粉將段玉桓迷昏,她是段玉桓最親近的人,段玉桓自不防備,而且藥無色味,劑量極輕,不易覺察。
幾個女子侯了數天,直到今晚,霓裳披著夜色匆匆趕來。
第384章 我們玩完(3)
相國寺是皇家寺院,就在京郊,寺廟開外,有一片百姓房舍屋落。是以這寺雖在郊野,卻並不顯一絲孤野,佛寺依山而建,寶相莊嚴,面積極為宏大。
若無蛾子帶路,幾人下了馬車,根本無法尋到寺內眼前這一個小院來。當然,繞開各處守寺僧人,眾人也費了不少周章,畢竟,不能就這麼從大門直接闖入。
五人剛進了院子,晶瑩便立刻豎指到唇上,作了個噤聲動作。
眾人隱在迴廊暗影處,往院子看去,燈火從院中幾個房間透出,院子各側樹木婆娑,中置一石桌,沿桌而立,有椅數張。
一張椅上,分明坐了一個女子,髮髻微挽,用一根木簪斜斜維別住,一身素衣長裙,她背對著眾人坐著,看不清模樣,但其身段婀娜,薄有姿態,雖在這等佛門之地,卻透出一股子風情,就在她不遠的地方,侍立著一個男子。
這男人已上了一定年歲,神色整肅。
眾人都吃驚不小。這男人她們都認得,竟是已早被遣送出宮廷的徐熹!他竟一直在相國寺隱著嗎?
那在椅上坐著的還會是誰!
玉致剛悄聲問得一句“要出去嗎”,晶瑩立刻捂住她的嘴,又指指前面。
玉致看去,卻見徐熹俯腰在那女子耳畔說著什麼,朱七隻覺手心被攥緊,握住自己的手顫溼,知道是玉環緊張,站在前面的霓裳身子也微微顫著。
這時,椅上女子低聲說了幾句,徐熹退了下去,她卻突然身形一側,極快地轉過身來,嘴角噙笑盯向暗影處,“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變化太快,誰也沒料到,朱七與霓裳互看一眼,彼此眼中都無疑慮,朱七又朝其他三人微一搖頭,拉著霓裳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差不多四年時間,再次見面。
追追!
據傳病~榻纏~綿的她,臉色有些蒼白,形容隱隱透著數分憔悴,卻清麗不減往日,眼眯成狹長,唇角彆著一抹似笑非笑打量著二人。
她在霓裳臉上度量了一陣子,朱七正暗付她有話要與霓裳說,她的目光卻慢慢移落到朱七身上,眸光閃爍,良久,輕輕笑開,“阿七,好久不見。”
朱七大驚,她認出了她!哪怕她還帶著人皮面具。
霓裳也是一驚,她雖不明白二人之間稱呼,卻也明白這溫如意是認出了娘娘。
追追唇角笑弧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