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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車窗上的雨水被刷子抹去，接著再次被新的覆蓋，一次次的清理附著，像無賴的跳蚤般撣都撣不走，一如身邊窺覬著他女兒的幸村。

男人長舒一口氣，“你……和阿希，現在進行到哪一步？”

幸村沒想到他忽然會這麼問，微微一怔還是接過，“一二三壘都做了——”

汽車猛地剎定，饒是有安全帶的保護，身體還是劇烈的前衝了一下。

夏希爸爸的聲音沉悶無比，盡是興師問罪的意思，“你剛剛在我家是打算直接抵達本壘？”

幸村搖搖頭，“不會，阿希會討厭。”

“那要是她不拒絕呢？怎麼，要直接對我女兒做這種事麼？”他的語氣咄咄逼人，“現在的高中生做這種事情已經是稀鬆平常的吧？聽說很多初中生男孩子都已經……”

“我不是的。”

幸村輕鬆一笑，“伯父您知道的，阿希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我的第一次自然也會留給阿希。還有剛剛那個問題——同樣是不會。”

男人目銳如鷹的不放過幸村臉上任何一絲細小的表情，可那位卻坦蕩蕩的舒張開眉目，眸色亦深邃了起來，似透過漫天的雨幕直抵心上人的面貌。

“我真的很喜歡阿希，以前我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個女孩子讓我如此放心不下——只要她能出現在我的視野範圍內哪怕只是靜靜的看著我，都會覺得非常快樂，自然……對那麼喜歡的阿希，我也會有那種衝動。”

幸村頓了頓，“伯父您也是男人，相信可以理解這種情緒吧？”

不等夏希爸爸說話，幸村又立馬否決了自己，“但是不可以。正因為她是我喜歡的阿希，所以我想更正式、更正式一點，想把一切美好的東西雙手全部風險到阿希面前，至少要成為能讓她依賴的男人——就像伯父這樣的，我才用資格佔有阿希。”

那雙深紫的眼如汪洋大海又似深潭沼澤，蘊藏著無數醉人的情緒，但同為男人的夏希爸爸卻完全沒有被蠱惑。

“變相的拍我馬屁是沒用的，還有那些動聽的情話，你還是省點精力說給我女兒聽吧，或者說你就是用那張說著漂亮話的嘴還有臉蛋征服阿希的？沒想到我那麼聰明的阿希也沒熬過這一關……”

他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同時搖下車窗，“介意？”

幸村搖頭，“請。”

男人深吸了一口，把繚繞的白煙呼向窗外，“你好像已經成年了……我記得。到可以不受管制肆意的年齡了，怎麼，那對吸菸喝酒這些有興趣？”

“我有段時間身體不太好，平常稍微打打網球鍛鍊身體。”

男人輕笑，“我看不是稍微吧？記得阿希說過你小子打網球很厲害的，好像在學校裡被稱為‘神之子’還拿過三次全國冠軍。不過現在的小孩子也真是，動不動就‘神’啊‘王’啊什麼的……太不把真的神明放在眼裡了。”

“您說的是。”幸村悉聽教誨。

他的視線自上而下在幸村身上掃過，“現在呢，身體沒問題了吧？”

“已經完全好了，謝謝伯父的關心。”

“嗯。”

男人的聲音低沉，對幸村的回答也是不置可否，“你們家的家庭構成怎麼樣？我們阿希可是獨生子女，我和她媽只有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還給你個混小子早早的騙了去！”

幸村一怔，垂斂的眼底是無法遮掩的笑意，“家裡父母都在，我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幸村說的相當仔細，男人始終低垂著眸子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那一點點燃燒的紅亮菸頭依稀是他和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聯絡。

“挺好，應該都不忙吧？”

煙燃到三分之一處忽然被他狠狠掐滅，那雙經過歲月洗滌的沉穩眼眸忽然落到幸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