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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醫抬頭看她一眼,
「褲子這麼髒,衣服還挺乾淨的。」
「嗯……」
蘇葵應了聲,頗有些尷尬。
衣服乾淨是因為她上半身砸在安姓肉墊身上,沒碰到地。
「腳踝紅腫,有輕微扭傷,等會我給你貼個藥膏。你剛才說走路沒知覺,現在呢?」
蘇葵活動活動左腿,答:「現在好了。」
「應該是血管臨時受到壓迫導致的麻痺,膝關節沒有腫,估計無礙。」
「好的,謝謝醫生。」
校醫離開去藥房拿藥,夏園站在蘇葵身後,好奇地低聲問:
「剛才就想問你,為什麼是12班的安同學背著你衝線呀?他把你撞倒了嗎?」
「不是。」
蘇葵低頭,用手輕輕拍掉運動褲上的灰漬,
「我自己摔倒的。」
夏園:「噢。安同學人真好。」
安良牌拖拉機衝刺之旅附贈的顛簸暈眩感逐漸褪去,蘇葵呼吸平穩,鼻尖卻莫名纏繞著一股清冽茶香,十分好聞。
是味覺的記憶,來自於幾分鐘前,她生怕從他背上跌落而緊緊環抱著他肩膀時聞到的。
距離極近,鼻尖幾乎貼在他脖頸處的肌膚。
觸覺的記憶似乎也復甦了,她甚至能感受到男生寬闊的肩膀、奔跑時賁張的肌肉……
這些遲遲到來的奇異感覺令蘇葵有些不適。
她手支著病床,輕輕跳到地上。
腳踝處傳來細微痠痛,其餘並無異樣。
校醫正好從藥房出來:
「你怎麼下來了?膏藥貼完再動不遲。」
蘇葵正要坐回去,只聽身旁的夏園驚呼道:
「蘇葵,你流血了?」
蘇葵一驚:「哪?」
「病床上,快看!」
蘇葵回頭,只見雪白床單上赫然一灘暗紅血跡,觸目驚心,正好在她剛才坐過的地方。
蘇葵摸摸屁股,又扯扯褲子:
「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校醫:「是不是來例假了?」
蘇葵搖頭:「上週剛走,不可能。」
夏園指著她黑色運動褲上深色的一塊:
「這兒呢,大腿後邊。」
蘇葵手探過去,果然摸到一絲冰涼,出血量不多,血跡快要乾涸了。
奇怪,她剛才明明是俯摔,怎麼大腿後邊流血呢?
而且完全不疼……
校醫:「去裡面房間脫掉褲子檢查一下吧。」
「等等……」
蘇葵想到什麼,
「這可能不是我的血。」
運動褲上血跡的位置,正好是安良揹她時手扶著她腿的地方。
她竟然完全沒有考慮過,安良被她拽倒摔在地上成了她的肉墊,環校路是水泥地,她穿著運動褲膝蓋都擦傷了,安良怎麼可能沒受傷。
而且瞧這血跡,他手上的傷口真不小……
蘇葵盯著病床上那塊不規則的暗紅,怔愣許久。
男生皮都厚,一點小傷而已,他可是大魔王
瞧他背著人跑的時候多麼生龍活虎,沒見過比他更精神的小夥了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更何況安良這種遺千年的禍害,小傷小痛只會讓他……
整整半日加一宿,蘇葵盡在腦子裡各種念經寬慰自己。
翌日凌晨五點,蘇葵夢中驚醒。
舍友都還沉睡,她躲進洗手間,奪命連環call叫醒了司機小徐,讓他一個小時內買好列表中所有跌打損傷藥,提著藥箱來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