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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蘇鳴歌身體嬌弱,這些天雖然有崔小風幫著幹活,但連日吃不飽穿不暖,寒冬臘月還要在工地上風吹日曬,這天她終于堅持不住,昏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人背著她跑,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手背上打著點滴,旁邊擺著幾張一樣的單人病床,看樣子是公社醫院。
一個穿白大褂的女大夫推門進來,看到蘇鳴歌醒了,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暈不暈?」
「不暈了,就是全身無力,大夫,我得了什麼病?」
女大夫給她換了一瓶藥,「倒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你是插隊的女知青吧?女知青身體素質不好,你這樣的我遇到好幾個了。你是營養不良外加過度勞累,我給你輸了葡萄糖,以後吃飯注意點,多吃點有營養的。」
蘇鳴歌點點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飯都吃不飽,去哪弄有營養的。」
女大夫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離開了病房。
蘇鳴歌躺在病床上,慢慢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陣痛苦的尖叫將她驚醒,她環顧四周,原來是隔壁病床發出的。她下了床小心翼翼走過去,這個病人很瘦小,小小的一團縮在棉被裡,若不是露在外面的手臂,她幾乎看不出床上有人。蘇鳴歌走到她旁邊,頓時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這是一個女病人,瘦得幾乎就是一張人皮包著一副骷髏,她的臉上、脖子上、還有手臂上,都是一塊塊暗沉的淤青,嘴角還有乾涸的血痂,看起來十分嚇人。
蘇鳴歌看到床頭上貼著的病人資訊,她叫隋萍,二十四歲,可她的樣子說四十四歲也有人信。
隋萍的眉頭緊緊皺著,嘴角不時溢位一兩聲低吟,蘇鳴歌拍拍她的手,「你醒了嗎?哪裡難受?」
隋萍微微睜開眼睛,她的眼球很渾濁,就像七八十歲的垂暮老人,她看著蘇鳴歌,輕輕說了一句:「水……」
蘇鳴歌為她倒了一杯水,可是她根本沒辦法坐起來,蘇鳴歌找來一支棉簽,用水浸濕了,輕柔地塗在她嘴唇上。
隋萍氣息微弱地說了一句謝謝,隨即又昏昏睡去。
過了一會兒,女大夫再次走進病房,她為隋萍換了一瓶藥,看著昏睡的隋萍說了一句,「真是活受罪。」
蘇鳴歌問:「大夫,她這是得了什麼病?」
女大夫笑而不語,「你還沒結婚吧,等你結婚了就知道她是什麼病了。」
「她丈夫呢?生了這麼嚴重的病,怎麼沒人照顧她?」
「這就是結婚女人的不幸,女人一結婚,就應了那句俗話,『孃家不是家,婆婆不是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孃家不管,又攤上個混蛋丈夫,可不就這樣?」
女大夫的話驚到了隋萍,她哼哼幾聲,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蘇鳴歌餵了她喝了一點水,才平息下去。
蘇鳴歌看著她身上的傷痕,除了一塊塊淤青,胸口還有幾道血淋淋的抓痕,聯想剛才女大夫的話,一個可怕的猜想跳進蘇鳴歌腦海:莫非她是被丈夫打的?
「鳴歌姐,你醒了?咋不在床上躺著,別再累著了!」崔小風拎著一個飯盒風風火火地進來了,她把蘇鳴歌攙到床上躺下,開啟手上的飯盒,一股誘人的香味飄了出來,「我來給你送飯哩,你餓了吧,快喝雞湯!」
雞湯!飯盒裡確實裝著滿滿一盒雞湯,蘇鳴歌驚喜道?「你哪來的雞湯?」要知道,在那個年月,能吃一頓飽飯已經是莫大的幸運,吃肉想都不敢想,整個村子也只有過年會殺一隻豬,但僧多粥少,那點肉只夠把人的饞蟲勾出來。
「我家的一隻母雞不下蛋,我娘一生氣就把它宰了,這是剩下的肉,你放心大膽地吃吧!」崔小風把飯盒朝她推了推,示意她快點吃。
崔小風家確實養了一群雞,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