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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鶯鶯點頭:「妾入朱府六年了。」
四姨娘趙鶯鶯,十六歲那年在街邊賣菜,被路過的朱連山一眼看中,並帶回了朱府。
一晃六年過去,當年的賣菜西施,如今被磋磨的竟無一絲鮮活氣兒。
其實她入朱府前,是位待嫁嬌娘,婚期都已經定下了。但那又如何?朱連山有錢有勢,他想得到的女人,自然可以得到!
宋朵朵很想好好看看她的臉,可惜屋內光線太暗,只得斂目緩緩問道:「你那個未婚夫如今如何了?」
趙鶯鶯一滯,未施粉黛的臉上稍稍多了一絲表情,卻也是轉瞬一逝。
「妾不知。」
「你與他自幼一起長大,情比金堅,竟會不知?」
「妾進了朱府的門,就是朱府的人了,朱府以外的人和事,妾無心去理,也不想去理。」
「這話說出來,怕是你自己都不信吧?」
趙鶯鶯一臉麻木道:「妾說的都是真心話,師爺若是不信,妾也無法。」
宋朵朵默默了良久,再開口時,語氣冷冽如寒霜,幽幽道:「你既不知,我告訴你便是。」
宋朵朵眸色無波,凝著她道:「六年前,你入朱府的那天,楊大寶瘋了一樣跪在朱府門外磕頭求饒,祈求朱連山能放你自由。此事鬧的沸沸揚揚,還在世的朱老爺為保顏面,吩咐小廝將楊大寶好生『請』進府中。
單純的楊大寶以為事有轉機,毫無戒備的跟著小廝進了院子,卻沒想到,方才還笑臉相迎的小廝,轉瞬間面漏惡寒之相,一擁而上,對他拳打腳踢。許是時運不濟,不知哪個小廝下手重了,楊大寶就這樣命喪朱府。」
屋內光線昏暗,趙鶯鶯還立在窗前,彷彿將整個人都置身在了陰影裡。
神色可以隱藏,但身體的顫抖抑制不了,宋朵朵眸光垂落在了她緊握成拳的手上,重重嘆息一聲:「無價寶易得;有情郎難求。這麼一個痴情的男子,竟落得個這麼悽慘的下場……」
「你別說了!」
趙鶯鶯聲色尖利,驟然打斷了宋朵朵的話,本欲與宋朵朵爭辯上兩句,奈何氣血上湧,一語落下時,整個人陡然一晃,最後竟直直的倒了下去!
好在宋朵朵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攏抱住她,不過宋朵朵也沒什麼力氣,最終連同趙鶯鶯一起跌倒在地。
許是報應不爽,戳了人傷疤宋朵朵倒下時,後腦直接磕在了桌角上,旋即,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宋朵朵醒來時,入眼之人竟是吳翠蓮。
「呦?師爺醒了?」
後腦疼的厲害,宋朵朵用手碰了碰,痛意更重,便呲著牙起身:「趙鶯鶯呢?」
見宋朵朵有起身之意,吳翠蓮笑吟吟的扶了她一把:「四姨娘躺著呢。」她頓了頓,打量宋朵朵臉有擔憂之色,寬慰道:「師爺放心,四姨娘是老毛病了。睡一覺就無礙了。」
宋朵朵這才放下心來,打量著屋中佈置,推斷出此間便是吳翠蓮的住處。
「謝謝。」
「客氣。」
吳翠蓮說著,行至桌前取了個空杯倒水,餘光瞥見宋朵朵竟穿鞋準備下榻。不由秀眉一挑,幽怨道:「這麼急著起來,師爺是嫌棄妾的榻嗎?」
許是頭被磕的太重,宋朵朵看起來呆呆的,好一會兒才道:「吳姑娘誤會了,我是想去看看趙鶯鶯。」
吳翠蓮咯咯一笑,幾步行至榻前,連壓帶拽的,強行摁宋朵朵坐下:「楊大寶死後,朱連山以楊家父母雙親的性命要挾四姨娘。對於楊大寶的死,四姨娘心中有愧,更不想牽連楊家雙親,所以從那之後,四姨娘便行屍走肉的活著。」
她說著,將手中的杯子一遞:「四姨娘是個可憐的,身體也不怎麼好。師爺就別在逼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