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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聞箏迫不得已騙他,心裡已是愧疚萬分,再見他重傷未愈,脆弱消瘦,又添十二分憐惜,哪還能讓他住在這荒涼的地方受苦?
但他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唐突,忙補充道:「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就讓人過來把這裡佈置一下。」
遊昭微微垂頭,道:「我倒是沒什麼不願意的,可……」
趙聞箏跟著看向他掩蓋在大紅裙擺下的雙腿,心口一窒,艱澀道:「我找人來幫你。」
遊昭本來是有輪椅的,可也被原主銷毀了。
畢竟,他就喜歡遊昭狼狽的樣子。
眼下是深夜,趙聞箏一時半會也變不出一把輪椅,只好先委屈一下游昭了。
遊昭卻仰臉看他:「你不是說,你喜歡我麼?」
趙聞箏一頓:「……嗯?」
遊昭不解:「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別人來幫我呢?」
趙聞箏:「……」
片刻後,他俯身為遊昭除去了頭上沉重的鳳冠,一隻手扶住他的腰,一隻手放在他的腿彎處,試探著按了按:「會疼嗎?」
遊昭悶哼一聲,蒼白著臉說:「沒關係,我忍得住。」
他雙手圈住趙聞箏的脖頸,溫順地任對方把他抱了起來。
他的重量輕極了,隔著繁複的嫁衣,趙聞箏都能清晰地摸出他骨骼的形狀,腰和腿都細得不像一個成年男人。
趙聞箏懷疑他可能瘦得就只剩這一把骨頭了。
他抱著遊昭往外走去,沒走幾步,就感到遊昭默默地把腦袋依到了他的肩窩。
方才趙聞箏不覺得他輕飄飄的體重算負累,這一瞬間,卻差點被心頭急劇翻湧的強烈內疚壓垮。
他叫了個小廝帶路,待到了原主住的尋歡院,卻見廊簷下站著個人。
那人遠遠地見到他,便嬉笑道:「三哥,你方才去哪兒了,我等你半天……」
他忽然看見趙聞箏懷裡還抱著個人,笑容緩緩消失,皺眉道:「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
趙聞箏認出這是先前在月亮門攔住他的人,看架勢應該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名字叫什麼,他想不起來,但這不妨礙他端著架子,平靜地反問回去:「他是我夫人,我要和他一起住,有什麼不可以嗎?」
那人神情僵了一下:「你來真的?」
趙聞箏嚴肅道:「我都和他成親了,難道還能有假?」
那人頓時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是,趙聞箏你是喝醉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和他成親?你……」
趙聞箏截然打斷:「不論是為什麼,他都已經是我的夫人了。我方才跟你們說的是真心話,不是逢場作戲。我希望你們今後看他就和看我一樣,倘若做不到,那以後也不必往來了。」
那人:「……?」
那人慢慢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道:「你吃錯藥了?他一個男人,連你的長輩都沒見過,算什麼夫人?」
「我明日就會帶他回家。」趙聞箏往前走,「就這樣吧,遊昭身體不好,受不得涼,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那人被駁了面子,難堪不已,怒道:「趙聞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不記得了。」趙聞箏頭也不抬,「你是誰?」
「……」那人無語了,「你還真是喝醉了啊。行吧,那你就抱著他吧,等明天,你要是不後悔,我徐峰就跟你姓。」
趙聞箏隱隱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但也沒多想,表情波瀾不驚地抱著遊昭徑直進了房間。
小廝帶上門出去了。這是原主的住處,坐北朝南,房間寬闊而明亮,裡間放一張拔步床,床前錯落有致地擺著矮凳,香爐,果盤等物,溫暖如春,比遊昭那個新房裡的架子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