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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上好的皮貨最終都會流向京都和朝廷，而除了朝廷指定的由官府控制的皮貨行，其他民間的商家一律禁止進行皮貨交易，平民百姓買賣甚至穿戴珍貴的毛皮製物，罪同販賣兵器私鹽，後果很嚴重。崔四當然不關心什麼珍禽異獸、絕世奇珍，但這些可是毛皮關係到今年自己的生計和計劃，天氣越來越冷，必須提前進山，再晚的話繞道進去就是送死。長樵郡的冬天徒步出門的只有兩種人，瘋子和神仙。

去年獵到的一大一小兩隻狍子，崔四謹慎起見，一直沒有出手，只是剝了皮，讓眾人把肉吃了，對眾人解釋也只是山中不知名的野獸。對從來不知父母為何人，在何地的崔四來說，自己不介意用自己的能力幫助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果腹，但他也不吝用最惡意的心思和邏輯考慮事情。所以上山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而且狍子皮這種東西，還是不要拿出來考驗少年們的心xìng的好。

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這才八月末氣溫就忍不住開始向臘月的靠攏。崔四也不得已動用了自己的儲備。早前透過陳董才，把大個狍子的皮轉讓給了這方面頗有門路的白氏皮貨行，而小的狍子皮崔四主動建議陳董才留了下來，不過依崔四猜想，自己不說陳董才也會這麼做，畢竟他外號叫陳扒皮，無財不斂。而崔四在這件事上把自己抹的一乾二淨，送陳董才一張狍子皮，就是為了透過他的給自己弄到自己需要而又不能直接去拿皮貨換的東西：刀具和衣服。

崔四躲在灌木叢中，手伸進懷裡摁了摁硬邦邦的包裹，心下略微踏實一些。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安全之後才將包裹從懷裡拿出來，小心的扯開外層的白麻布，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是一把比匕首略長略寬的短刀，褪下堅硬的牛皮刀鞘，露出了被打磨的鋥亮的刀身。說是匕首，其實更像是屠戶用的剔骨刀開了雙刃，崔四摸了摸刀刃，點了點頭，還不錯，夠鋒利。刀柄是木料外邊包著皮革，略顯粗糙，不會因為手心出汗而打滑，握起來很有力量感。崔四拿在手中試了試重量，感覺很滿意。

用大的狍子皮開路，然後用小的賄賂陳董才，順便強調自己還有機會弄到更多，陳扒皮竟然狠了心給自己弄了一雙禦寒的皮靴和一副手套，加上這把匕首，讓崔四也不得不心生感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陳扒皮得到的回報足以補償他所冒的風險，但是自己還是在鳥為食亡的水平。。。。。

崔四自己清楚，冬天窩在鎮子裡也不是不能過活，每年都會有大門大戶在各處施粥，只要不生病，外加不是太倒黴，活下去問題不大。但是崔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伸出手時看著別人施捨的眼光，而有人卻能去鴛鴦樓吃動輒幾兩十幾兩的大餐，能進怡鳳院看那嬌滴滴的小娘子，這才是自己甘冒這麼大風險上山的原因，自己也要比他們過得好！

唏噓了一陣，崔四振作jīng神，用匕首將灌木叢樹根處的地面挖開，拿出了之前讓同伴埋好的包裹，開啟把東西依次拿出，將皮靴拿出來穿戴好，外面用破布裹上，手套和埋下的燒餅則揣進了懷裡。匕首插在衣服裡邊，冰冷的刀身讓崔四忍住不打了個冷戰，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便走出了灌木叢，向鎮子外走去。

此時已近傍晚，天sè開始擦黑。崔四不敢浪費時間，疾步前行。一邊悶頭趕路，一邊盯著山腳和山腰處不時閃過的火把的亮光，心裡暗道：傳說這王員外是朝廷大官，老家並不在這裡，河柳鎮也不是什麼名勝古蹟，他不遠萬里來到這兒來，就為了沒事上山打打獵？不是他媽閒的蛋疼就是有古怪，害的小爺我找點吃的都這麼費勁，心裡一邊誹謗姓王的老頭，腳下也沒閒著，待天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