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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了。

報上把杜世全的名字，杜芊芊的名字，醉馬畫會和梅若鴻的名字，全登了出來。以“藝壇佳話”的口吻，略帶諷刺的寫“今日的新女性，標新立異已不希奇，自由戀愛也不希奇，一定要做一些驚世駭俗的事，才能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

“據我估計，杜世全看到不是氣瘋了就是氣死了，他是最重面子的，這下子丟人丟大了。”

谷玉農對杜芊芊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牽扯到梅若鴻，他就不由得小興奮了一下。子璇點頭回道：

“確實，這下杜家可得鬧上一陣子了，據我估計，杜世全不是氣死了，他應該是死了又氣活了才對。”

要是自己的女兒出了這麼檔子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得氣成什麼樣子，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杜世全杜老爺。

“有道理。”

谷玉農想了想，贊同。

事實倒確如他們所料，當杜世全看到報紙時，差點氣得昏了過去，連聲喝道：

“去，去給我把那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押過來！”

意蓮搶過報紙去看，不相信的、害怕的問：

“什麼叫文身？什麼叫紅梅？”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而恐懼過，現在這個家已經再不像以前一般，芊芊接連闖下大禍，而九歲的小威又因為素卿的刻意討好開始慢慢倒戈到那一邊去了。於是，她感到越來越孤立無援，越來越無依無靠。這兩天經過自己的勸說，杜世全的態度已經開始軟化，畢竟那也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正期盼著日子能平靜下來，沒想到又起波瀾。

“什麼叫紋身？讓你的女兒來說！文身！我只有在洋鬼子水手身上，才看到那個東西！你去一趟上海，什麼正經事都沒學到，難道你竟然學會了文身？我不相信你墮落到這個地步了！你給我看，紅梅在哪兒？在哪兒？”

意蓮忙過去拉著杜世全，衝著杜芊芊喊道：

“芊芊，快告訴你爹，這都是那些小報胡謅出來的，你決不會去文身的，是不是？芊芊，快告訴你爹！你說呀！說呀！”

芊芊奮力掙脫了父母的手，她倒退了一步，抬著頭，昂著下巴，她以一種無畏無懼的神情，一種不顧一切的堅決，勇敢的說：

“對！我已經在胸前刺上了梅若鴻的圖騰，以表示我永無二心的堅貞！”

說著，她解開上衣，再一次露出了那朵紅梅。

“我杜世全怎會有你這樣一個膽大妄為，不顧廉恥的女兒！你以為這是新潮浪漫，美豔絕倫的事嗎？這只是下流無恥，幼稚透頂的行為！你氣死我了，你真的氣死我了……”

杜世全怒極，舉起手來給了杜芊芊一耳光。這一動手，就控制不住了，他劈頭劈臉的對她打了過去。

“我真想打死你，打死你……”

意蓮上來勸阻不住，三個人鬧成一團。素卿在門外看了看，嗤笑一聲便吩咐下人都離書房遠點，各自做事去吧。這一鬧的結果便是杜芊芊的門上多了三個鐵門閂，上面還掛著三把大鎖。

杜世全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小姐閨房三米以內，不然就滾蛋，包括杜芊芊的奶媽福嫂和他的大太太意蓮，為了保險，還讓人在杜芊芊房間周圍撒了厚厚的白灰。而給杜芊芊送飯的任務就落在三姨太素卿身上，她每日親自端了三餐順著門縫送進去，還得不時問候一聲，怕這位大小姐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自己受到連累。

這天，一向和素卿不對付的福嬸卻滿臉笑容的端了一碗糖水過來，送到素卿跟前道：

“三太太，這時廚房新熬的糖水，我給太太找東西，就順手給您拿過來了，這東西要趁著溫熱喝才好。”

素卿接過，笑著喝了下去，福嬸則站在一旁沒話找話的跟素卿搭茬，兩人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