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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人，媽媽不要楠楠了，媽媽都不帶楠楠去公園，媽媽也不給楠楠講故事……嗚嗚……”小孩子哭的時候，一見有人安慰，往往更加得理不饒人，哭得更大聲，也不肯站著，就坐在地上，小腳一下一下踢著安蕾的膝蓋。

“楠楠乖乖的，媽媽怎麼會不要楠楠呢？”安蕾含著笑，輕輕將楠楠再次從地上拉起來，雖然有點擔心孩子繼續亂踢，但還是將她輕輕摟在懷裡，“楠楠不哭，老師給你講個故事吧，一會講完故事，老師和你一起玩積木。”

“我不要積木，我不要積木。”楠楠沒有亂踢，只是依舊把身子扭來扭去，她心情不好，她就是要鬧人。

“好，我們不玩積木，老師給你捏小人好不好？”安蕾輕輕拍著楠楠的後背，感覺著小孩子哭鬧了一陣後，身子漸漸放軟，這才吃力的抱起她，去找來幾桶橡皮泥，挖出一塊遞給楠楠，自己也挖一塊開始揉，一邊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暴君，妄想要把大海填平，他就抓來好多的百姓，讓他們天天去遠處的山背石頭，然後一塊一塊丟進海里，還告訴他們，什麼時候把大海填平了，什麼時候才允許他們回家，大海多大呀，那些百姓每天背石頭，但是石頭投進海里，卻根本看不見海有一點點的變小，他們都絕望了，每天晚上就聚集在一起抱頭痛哭……”

安蕾講的，是一個鮫人的神話傳說，還是那年她和冷天磊去桂林，在船遊灕江的時候，聽一個導遊講的。冷天磊對於這些什麼傳說呀，故事呀的，全然不感興趣，甚至對那些精緻的山水也是一副全不在乎的樣子，他去桂林是去談一筆什麼生意，叫人把安蕾往遊船上一送，人就不見了影子，諾大的一條船，乘客只有安蕾、導遊外加上司機三個人，羨煞了其他人，只是其中的甘苦，只有安蕾自己知道。

“老師，鮫人姑娘現在還在灕江的山水間嗎？”楠楠早安靜下來，一手拿著一個安蕾捏給她的小動物，認真的問。

“當然了，等楠楠長大了，去灕江邊大聲喊她，她就會重複你的最後半句話。”安蕾颳了刮楠楠粉紅的小臉蛋，視線無意中上揚，手忍不住一顫。

她記得，幼兒園的大門應該是鎖著的，但是方佑嘉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若有所思的倚在活動室的門口的？

“老師，為什麼鮫人姑娘只能重複我說的最後半句話？”楠楠也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只是並不感興趣，依舊問。

“因為鮫人姑娘幾千年都沒有和別人說過話，她都要不會說話了，只能重複最後聽到的幾個字呀。”安蕾收攝心神，想起黃鶯說的，幼兒園本來就是方佑嘉的產業，別人家的房子，別人有鑰匙再正常不過，聽了楠楠的話，就趕緊低聲回答。

“沈老師，你很會講故事。”就在安蕾準備無視站在門口的人時，方佑嘉自己卻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好聽，是他一貫在人前表現出的溫潤如玉。

“方先生有什麼事情嗎？園長今天出門去了。”黃鶯今天一早就匆匆出門去了，說是要去外地兩天，但去了什麼地方，她沒說，安蕾和小鄒也都沒有問。

“是嗎？那不巧了。”方佑嘉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忽然脫了鞋走進活動室，在距離安蕾和楠楠半米多遠的地方坐下，“我今天沒什麼事情，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聽方老師再講個故事。

“我不想聽故事了，老師，我餓了。”楠楠這才看了對面的叔叔一眼，處於本能的，她不想屬於自己的故事被人分享，於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安蕾。

“楠楠想吃什麼呢？”安蕾鬆了口氣，忽然覺得現在的小朋友都好聰明，面上歉意的超方佑嘉笑笑，就趕緊低頭看著楠楠。

“不知道，但是楠楠不要吃保溫桶裡的飯，”楠楠拉著安蕾的衣襟，幼兒園週六週日不提供營養餐，偶爾有小孩子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