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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次闖禍之後都一點點的替你彌補？是誰在車禍裡幾乎用自己的命換回了你？”

顏雙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嚴厲，顏朔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那樣大的力道使他的手不自控的微微抖著。聽著顏雙一句接一句的話，他抿緊了嘴唇一字不語。

“顏朔，你自己究竟在掙扎什麼？”顏雙的一句話讓顏朔的眼睛驟然睜大。“你到底在騙自己什麼？明明都已經想要接受了，卻用這種理由矇騙自己？你自己，究竟在掙扎什麼？”

“……！”顏朔呼吸突然沉重了一些，顏雙的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衝他潑了下來。那樣刺骨的涼意讓他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撕破了屏障，他自己感覺天旋地轉。

——究竟……在掙扎什麼？

——明明心裡已經想要接受了……

——為什麼……

——……！

——不！

——沒有！我沒有！！

突然，顏朔一把推開了顏雙，顏雙沒有提防，被推得後退了一步絆在了身後的茶几上。好在跟在她身邊的拓然眼疾手快，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顏雙。

“滾！”顏朔臉色蒼白，他略略低著頭，顏雙看不見他的臉，卻看見他脖頸上青筋幾乎爆出來，那樣歇斯底里的低吼著，“滾出去！”

拓然皺了皺眉，顏朔的反應太過激烈，也太過突然，他小心的將顏雙護在懷裡，倒不是說怕顏朔怎麼樣，只不過是下意識的動作罷了。

顏雙沒有說話，她深呼吸了一下，看著顏朔決絕的模樣，臉上表情很淡。頓了一下，她從包裡掏出一個木料質地十分精緻的盒子，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顏朔，你最好自己好好想清楚。”

說完，她拉著拓然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開啟門的瞬間，她的動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僵直的站立在客廳中央一動不動的顏朔，她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字的敲進了他的心裡，“不要讓自己後悔。趁著，你現在還有機會。”

“碰”的一聲關門聲，房裡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沉寂。

顏朔自己一個人站在客廳裡，背脊挺得僵直，那樣僵硬的站立讓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肌肉都已經痠痛起來。呼吸一點點變得沉重，他咬牙，順手抄起茶几上一個白瓷的茶壺猛的摔在了地上，白瓷碎片飛濺，他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

“混蛋！”

深深撥出一口氣，顏雙臉上平靜的沒有多餘的情緒。拓然繫上安全帶，扭頭看著正望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顏雙，並沒有著急發動車子。

“你剛才最後給他的那個是什麼？”拓然疑惑的看了一眼顏雙，從顏家出來他就一直想問來著，看到她把東西留給了顏朔，這才忍不住開口。

“沒什麼啊，”顏雙的思緒微微有些遊移，隨口回了拓然一句。

看著顏雙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拓然無奈的笑著搖頭，發動了車子，他一邊倒車一邊問顏雙道，“不管你給他的是什麼東西吧，但是你確定以他現在的狀態能看得進去？”

“……”顏雙略微沉默，精緻的水晶乾花指甲輕輕敲擊了一下車窗，“百分之九十他看不進去。”

“那你還……”

“但是還有百分之十的機率他會看進去。”顏雙乾脆的打斷拓然未完的話，她側了側身，輕輕的靠在車窗玻璃上，玻璃冰涼的觸感從她的額頭傳遞過來，一時間讓她清醒了許多，輕如嘆息般的低喃，望著車窗外，她有些出神，“真不知道……是對是錯……”

拓然默默的看了顏雙一眼，平滑的打過方向盤，唇角微微擒笑，“你自己覺得對就好。”

“……”顏雙不語的沉默，很久，久到拓然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才聽到她低低的聲音，淺淺的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