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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簡佩妮迷迷糊糊地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熟悉的聲音，那是誰？只要一想到答案，心就很痛。

賀少然的聲音很快就在她頭頂盤旋，“佩妮，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接著坐到了她的身旁，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濃眉輕蹙。

本想扯下他的手，但她卻感覺被濃烈的無力感包圍著，無法動彈。

小蘭端過來一杯暖牛奶，恭敬地遞到了她的面前，“少奶奶，先喝牛奶吧，晚餐正在準備。”

“什麼？”蕭逸丞聞言後有點驚訝，眸光閃爍著關切，“你還沒吃晚飯？”

簡佩妮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當目光對上賀少然焦急的面容，心彷彿被什麼蟄了一下，迫使她不得不移開視線，她會離開的，而且一定要離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賀少然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痛，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地注視著她，彷彿是在守護易碎的玻璃一般，眸光中溢位了疼惜。

也許真的是餓了，簡佩妮吃了些飯菜之後，感覺體力也恢復了些，沒有多看賀少然，就走上了樓梯，開啟了房門。

賀少然很及時地撫上了她的手，“佩妮，我們談談吧。”

聲音是那麼的低柔，如果是在以前一定能融化她的心，但此時，顯然不是她感動的時候，卻也不是她拒絕的時候。

簡佩妮點點頭，很自然地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滑出，徑自進了房間，坐到了沙發上。

賀少然感覺得出今晚的她有很大的不同，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她忽然變得那麼順從，實在很不像她，甚至一度讓他有種她即將要離開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擔心。

“佩妮，你今晚怎麼了？為什麼那麼遲都沒有吃晚餐？”

簡佩妮很努力擠出笑容，儘可能笑得甜美，“好不容易我們能靜下心來談談，就別問別的話題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賀少然怔怔地凝視著她的笑容，有些呆了，那是多久沒有在她臉上綻放過了？至少在他面前，是很久了，“佩妮，你……”

輕鬆的笑意在簡佩妮的唇間漾著，“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你想說的該不會只是問我的晚餐吧？”

她的態度改變那麼突然，是賀少然完全沒有料到的，之前準備好的話根本無法說出來。

“怎麼了？我有那麼可怕嗎？”簡佩妮將髮夾移開，烏黑的長髮很快就瀉了下來，落在肩上、背上，“不說我就去洗澡了哦。”說著話，她也站了起來，開啟了衣櫃。

賀少然從背後緊抱住她，閉上了雙眼，將俊臉貼在她的發上，鼻息間都充滿了她的柔美氣息，“佩妮，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會給你一個全新的生活。”

這樣的話語，她是應該掉眼淚的，應該很感動的，但她沒有，大概是因為眼淚已經因為他而乾涸了吧，簡佩妮自嘲著，現在才說重新開始，未免太遲了。

“佩妮，可以嗎？”見她不吭聲，賀少然懷著緊張繼續多問了一次。

簡佩妮悄悄深吸了口氣，儘可能撫平內心的煩亂，“好！”

雖只是一個字，但分量卻是很重的，足以讓賀少然驚喜，他倏然睜圓了俊眸，“你是說真的嗎？佩妮？”

簡佩妮努力維持著唇間的弧度，點了點頭，眶中隱忍著的溼潤始終在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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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少然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感慨道，“今晚能夠得到你那麼肯定的答案，我好開心，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簡佩妮轉過頭，喊住了他，“我想問你個問題。”

賀少然含笑望著她，俊眸裡滿是寵溺，語氣溢滿了柔和，“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