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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面，只是匆匆一面，想必盧夫人不會記得他，也不會注意到夾在人群中的他。

葉珣他們幾人下榻在西京招待所二樓的幾個房間，樓層被嚴格把守，往後的幾日裡，他們被封閉在房間，可以在樓層的走廊裡活動，可以串門，但不允許下樓。葉珣有些心慌，他們是隨盧夫人前來調停的，尚被禁了足，更不必說先前被扣押的隨從人員，二哥的狀況更是不敢去想。

89風雲稍定

平安夜的前一天；葉珣覺得煩悶，他的意識裡，聖誕節與中國的年節性質相似，該是闔家團圓；除舊迎新的日子，從前法國，逢聖誕節，Tina和外婆都會很忙碌；會有不少朋友來做客；她們要準備午餐，寄賀卡；裝飾聖誕樹和房子；還有聖誕前的禱告，她們也會幫出門旅遊的emma一家照看寵物狗，卻從沒有過出去旅遊的念頭，怕是因為外婆年邁，或是Tina父母留下的積蓄不多。可如今，平安夜將至，他們兄弟二身異鄉，處境窘迫，吉凶難測，父親家裡，即便是生氣，也該是擔心的吧。

心裡煩悶，指望分分心，便去了雲濤房間看他整理報告，兩天前的飛行任務並非報告中那樣順利完美，後五十分鐘裡，凌揚突然感到頭暈難忍，是葉珣最快速度接手控制了飛機，保證了盧夫的安全。雲濤吹乾紙上的墨水，他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凌揚推門闖進來，之前的兩天他是一直房間休息的，他們隱瞞了他的身體狀況，也不敢要求讓他就醫。凌揚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報告瀏覽著，卻被雲濤劈手奪下，屋裡突然安靜下來，他們三面面相覷。

凌揚臉色不好，沉吟一陣才開口：“盧夫的飛機上，有飛行記錄和艙聲監聽裝備，瞞不過去的，又不是大錯，處分來擔著。”

雲濤用示意葉珣將門關好，將厚厚的一沓紙扔回桌上，壓低了聲音：“不是大錯？那要怎麼說，別忘了葉珣的身份。”

駕駛艙的操控裝置左右兩邊各有一套，中間有鏈杆，兩邊的操縱桿是同時運動的，他可以很快接手控制飛機，使資料不至有太大的變動，記錄裝備是不能感應到這些的。葉珣拉了把凌揚的胳膊提醒他：“記錄儀不會留下記錄，而且們當時並沒有對話，只是叫了一聲……”

話音未落，敲門聲響起，葉珣的聲音戛然而止，雲濤說了句請進。

“幾位長官，可有一位叫葉珣的長官？”來也是東北軍，年紀很輕，語氣很客氣，並沒有門外樓層看守計程車兵那樣耀武揚威。

“沒有！”凌揚和楚雲濤異口同聲，乾脆利落。

小軍官有些侷促：“……確定沒有嗎？們沈司令交代務必請他過去。”

葉珣暗暗唸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輕輕推開擋他面前的兩，對那小軍官說：“就是。”

葉珣本以為，鬧出這麼大的亂子，沈司令早該焦頭爛額了。誰想當他見到沈司令時，後者正一身休閒裝扮，與幾位朋友品紅酒、打桌球。

沈子彥打球的姿勢很好看，閒適自然，頭髮柔軟隨意，不同於平日外時用髮膠摸到腦後那樣整齊刻意，絲質襯衣挽到臂肘，露出半截小臂，葉珣才覺得屋裡的溫度溫暖如春，而自己一身軍裝外還披了呢大衣。

葉珣的到來讓檯球室的霎時安靜下來，他們看到沈子彥略有片刻出神，然後擱下球杆示意葉珣出來，身後的侍從則隨後關上了檯球室的拉門。

“到底是過來了。”沈子彥邊走邊說著。

葉珣熱的可以，沒空接話，脫了軍大衣搭小臂，便有侍從他手裡殷勤的接過來。

“西安真冷，往後葉珣住司令這裡可好，暖氣燒得正好。”葉珣討好的笑著，顧左右而言他。

沈子彥撇嘴笑笑，奉天長大的孩子，會怕冷麼？

“不久，就能見到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