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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周涵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頭也不抬，幾乎將腦袋埋在餐盤裡。
看著她如此吃相，紀翎不僅對蘇少顏的品味又降了一個下限。
這種女人真的會是蘇少顏喜歡的？
浴室裡，蘇少顏正埋頭刷牙，殊不知身後的人緩緩靠近。
腰上被一個力道圍住，一股熟悉的氣味襲來，她將抬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他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有些重，蘇少顏不適地掙了掙，未果，便放任他就這麼靠著。
她對著鏡子擺動牙刷，而他就這麼靜靜地透過鏡子看這著她。
兩人不說話，卻有種莫名的和諧，像是許久了都如此。
忽然他說到：“今天的課是下午的。”
“唔。”吐掉泡沫，她端起牙杯灌了一口水在嘴裡含著。
“我會盡快把客房收拾出來。”不會再讓那個女人和蘇少顏一起睡的。
“嗯。”吐掉水。
“她一定要住在這裡嗎？”
“嗯。”腰上的力道重了幾分，讓她更加不適，他拿起毛巾遞給她，她接過擦乾淨嘴唇。
他問：“為什麼？”
“她沒地方住。”
“可以住學校，我去安排。”
“她不喜歡學校。”
“那可以聯絡別的公寓，我去安排。”
蘇少顏轉過身，一手抵著他，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這麼排斥她？”
紀翎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是。”
她忽然笑的得意“那我就更要留下她了。”
話音剛落，唇上一涼，他親了她一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你就喜歡讓人生氣。”
蘇少顏低聲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悶悶地：“她的底子不乾淨，我不信你不知道。”
“真瞭解我，我還真知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玩啊。”
“蘇顏——”他聲音低沉，有些冷漠，“你別過火了。”
她挑了挑眉，“我有分寸。”
他問：“你的目的呢？”
“把股份拿回來。”蘇少顏聲音堅定，卻也冰到極點。
“需要我幫你麼？”好似習以為常地問了一句，卻遭到了她極力地拒絕，她猛地推開他，走出浴室。
 ；。。。 ； ； 她不喜歡的地方有很多，太吵的太安靜的太醜的太亮眼的，都是她不喜歡的。
而空宸帶她來的地方是醫院，精神科醫院。
是上次安置蘇雨幕親生母親的醫院，那麼一剎那，蘇少顏有些慌了神，扭頭去看他，卻見他一如既往的表情，嘴角微翹，溫柔淡笑。
眼見著離餘雨的病房越來越近，就當蘇少顏打算逃開的時候，空宸卻踏上了樓梯。
不是來這……？
“發什麼呆啊。”空宸從樓梯俯視著她。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右手邊的走廊的病房，眼裡閃過一絲寒意，“來了。”
病房門口，他將笑意加深，推開房門，“海瀾，我帶了朋友來。”
在那麼一刻，蘇少顏覺得自己看見了天使，從天而降，雙翼受傷的折翼天使。
病床上的天使有著一張只有巴掌大的小臉，黑色的齊劉海遮住了前額，露出了尖瘦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帶著倦意，那是長年病魔所留下的，她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如空氣般像是隨時就會飄走。
“你好，大姐姐，我是海瀾。”
海瀾的聲音很輕靈，讓人忍不住希望她多說幾句話，並且深深記在腦海裡。
少顏掛上得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