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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為人臣，就當知其不可而為之!

他站起身，連連咳嗽，看到談昌仍站著不動，只得剋制著心痛，再次催促：&ldo;呆久了你師兄會懷疑，快去吧。&rdo;

&ldo;先生，我能跟師兄再告個別嗎?&rdo;談昌小聲地問。

談炳淵在猶豫，他知道自己該說不行，但是他還是心軟了。&ldo;去吧。&rdo;

&ldo;既明，你還沒睡醒嗎?&rdo;

一聲呼喚，終於讓談昌回過神。他眨了眨眼睛，終於睜開。映入眼簾的是青藍的天，李霖關切的側臉，還有阿生的小臉。

&ldo;爹爹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rdo;阿生搶著問道。

&ldo;阿生乖，爹爹夢到了一些事，要跟你父皇說說，你先去一邊玩，回去給你念書。&rdo;詹事府大學士談昌輕描淡寫地哄走了太子殿下。

看著阿生一蹦一跳走遠，李霖不由為大昭的未來憂心忡忡。然而憂心不過片刻，他便問：&ldo;怎麼，夢到什麼了?&rdo;

&ldo;夢到咱倆小時候一起念書，你嘲笑我字寫得差。&rdo;談昌撇撇嘴，擦了一遍臉上的汗，又定定看向不遠處的墓地，談先生的墓地。&ldo;先生那時，就已經萌生死志了吧。&rdo;他喃喃說道。

處決了何慮之後，李霖打著修葺墓地的名義令談昌親自擇地給談先生重修墓地，如今這裡已經是另一派景象了。

&ldo;觸景生情了?&rdo;李霖從背後抱住他，悶悶地說，&ldo;我那會有點混帳，別跟我計較。&rdo;

&ldo;才沒呢，這話我說才對。&rdo;談昌笑出聲。&ldo;夢的最後一點你把我叫醒了，我也記不清了，我當時走之前怎麼跟你告別的?&rdo;

他扭過身，發現提起這個話題後，李霖立刻笑得意味深長起來。&ldo;你忘了啊，真可惜，我還記得呢?&rdo;

&ldo;什麼?&rdo;談昌瞪大了眼，拽著對方的袖子催問。

&ldo;忘了也罷，你只要記得，現在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就夠了。&rdo;李霖笑著將對方帶到懷裡。&ldo;既然要給阿生念書，晚上就留在乾清宮，嗯?&rdo;

談昌不情不願，又帶著笑地，嗯了一聲。

第71章 吱吱吱吱吱吱吱

詹事府講師姚之遠姚大人最近很煩惱。

姚大人年紀輕輕, 身居翰林院和詹事府兩個天下文人嚮往的清貴之地，又是滿朝皆知的皇帝心腹，日子過的順風順水，按說實在不該有什麼煩惱的事。可是無奈, 他攤上了一個不靠譜的主子和一個不靠譜的同僚, 偏偏這兩位還都有一個同樣不靠譜的大靠山，令他煩惱不斷。

當然, 這些也是習以為常的了, 他最近主要煩的，是催婚。

姚大公子早年他是個紈絝公子, 放蕩不羈, 後來家道中落，閉門苦讀, 所以耽誤到了二十多歲，仍是孤身一人。如今他發跡了，又有形形色色的人上門攀親, 要給他說親，甚至還有自薦枕蓆的。姚之遠煩不勝煩。

降雪完畢，太子李敬梓向先生認認真真地行禮道謝，親自將他送出鹹陽宮‐‐宮中沒有後妃，太子殿下從幼年，就被養在乾清宮中，直到去年。

這在百官眼裡是光寧帝有意抬高太子身份，然而身為深知內情的人, 姚之遠卻心知肚明，他們陛下早就有意甩開這個小燈泡，只是礙於談昌不放心，才拖延至此。

哎，有時候知道的太多，著實煩惱。

姚之遠散值之後沒有回宅子，而是換了身平民衣裳，輕車熟路遊走到市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