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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話他聽不懂,兩邊的提詞器看得清清楚楚,配上女人婉轉的腔調,到真的和自己今天的遭遇,不謀而合。
沈時忱閉著眼,聆聽,女人聲音清清淡淡,像一陣清風細雨,徐徐落入自己的心。
再抬眼,曲畢,女人抱著琵琶退場,低眉垂目。
他這才發現,她身上的青色旗袍,似乎並不合身,纖瘦的身材在裡面空空蕩蕩,只得盈盈一握,不堪一折。
在蘇城逗留,繞了一圈,再回了港城。
半山別墅,沈家公館。
一場歡迎宴吃得毫無意思,看著眼前老去的沈恪,所謂的那些弟弟妹妹,沈時忱只保持著面目沉靜,裝得彬彬有禮。
眼前熱鬧非凡,自己身處其中,心裡只有一片廢墟。
過了一個多月的忙碌日子,上位,奪權,安撫老臣,又不斷盤踞自己的勢力。
這一切對於沈時忱來說,都信手拈來,從不覺得疲憊。
只是,每日裡在各種人性的貪婪和鬥爭中遊走,真的無趣至極。
接手北城的所有生意,第一時間,就被季貟找了上門。
季貟是沈時忱小時的玩伴,後來,季家先一步去了北城,借著沈家的勢力和關係紮根,越做越大。
他是典型的花花公子,玩樂人間。
卓悅集團在北城開發區大力注資,承諾會將半壁產業遷去,政府為表歡迎,特意為卓悅集團舉行了合作奠基儀式。
站在最中間位置,接過禮儀小姐遞來的剪刀,紅色布幔被剪碎,掌聲四起。
沈家大公子,履歷光鮮,哈佛畢業,華爾街背景,執掌一方,高高在上。
坐上季貟前來接自己的紅色限量款跑車,沈時忱指尖勾過領帶,用力一扯,隨意地丟在了旁邊。
慢條斯理解開領口的兩顆釦子,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的淡淡青筋,隱忍又剋制。
這一場場下來的應和,雖不至於讓自己疲於應付,可到底和從前的工作環境不同,需要適應。
「我說沈大公子,賞個臉,讓我帶你參觀個地方,行嗎?」
季家十多年前就來了北城,沈時忱也已經在美國生活多年,自然說話隨意,腔調自然。
西裝外套褪去,男人身上襯衫白得發亮,釦子被鬆開兩顆,若隱若現的肌肉,被勾勒出了痕跡。
他一手往外伸出,虛虛地感受風從指間劃過,姿態散漫,「去哪兒?」
人人都說,沈時忱雖謙和有禮,但難以接近。
只有季貟知道,他那張傾世的英俊皮囊下,藏著的,是對世俗的漠視和不屑。
季貟帶著沈時忱,去了剛建造完成不久的蘇式園林。
邊走邊說道:「沒辦法,老頭子馬上六十大壽,這些年迷蘇式的東西迷得不行,園林景觀,評彈小調,隔三差五就要聽,所以我幾個月前就開始讓人日夜趕工,給他造了這麼個景。」
鬧哄哄的聲音傳來,不遠處似有一群人,身著漢服,各色美人妝造,爭奇鬥豔。
沈時忱眼神並沒有隨季貟望過去,只聽見他說起,「差點忘了,我最近突發奇想,收了個經紀公司,在這兒拍什麼十週年紀念照呢。」
什麼突發奇想,不就是把自己愛好發展成事業,反正玩玩而已。
「要是有看得上的…也可以談。」
季貟斟酌著把話裡的暗示意味表達得清清楚楚。
說這話可不是他一時興起。
沈時忱回國不過一個多月,自己已經被人到處找機會接近,打聽。
這位神秘的沈家大公子,卓悅集團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到底是個什麼喜好。
堂堂的沈家大公子,自然不缺任何東西。
多